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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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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苏丙穿着女装,打扮成丫鬟的摸样,十五六岁正是清秀俊美的年纪,他这一打扮,要不是面露凶相,还真不容易发现他男儿身。

要说这苏丙是如何混进宫的,也只能说他胆大聪明。他让杀手把冷馨月的爹给控制了,并让冷馨月的娘冷夫人带他入宫,并打扮成冷家丫鬟的摸样跟在冷夫人身后。想嘛,冷馨月乃后宫之主,她的母亲要见她,这有多难的?

南宫泽延刚下早朝就听闻这边出了事,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就看到苏丙正掐着冷馨月的脖子,扬言要他交出玉玺和印鉴,胆大妄为的直逼他退位。

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苏丙居然会如此出现,且还用他的皇后作威胁。之所以忽略他,也是因为在他印象中,这苏丙年轻,且苏家似乎并不着重培养他,反而一直把南宫宏这个外孙当成苏家的全部希望。

现在想想,苏侦仲如此做,还真是老谋深算,在他心里,恐怕扶持南宫宏上位是假,要他儿子以后当皇帝才是真!一个小小的南宫宏就算做了皇帝又如何,他们苏家是最大的得益者,说不定以后杀君夺位,这天汉国江山社稷就成苏家一脉的了。

面对苏丙的嚣张和威胁,南宫泽延只有一句话回他,“玉玺朕可以交给你,但传国金印不在朕手中,你要让朕退位,也须得等镇国将军回京后才行。”

苏丙冷笑,当然不相信他的话,“南宫泽延,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好骗?传国金印会在安一蒙手中?”

南宫泽延咬牙道,“你爱信不信,当初朕继位是遵照先皇遗诏,自朕登基后,为使各亲王信服,朕当着众亲王的面将传国金印托镇国将军保管,众亲王一致要镇国将军担当监国使。你若不信,朕现在就可以宣召众亲王进宫。朕一人所言你不信,难道其他亲王还能被朕收买不成?”

苏丙脸上的冷笑没了,一层层黑气置于面上,使得他眼中的戾气更深,“那好,我就在此等安一蒙回京!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南宫泽延,都说帝王最是无情,我不怕你牺牲你的皇后来保你的皇位。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蔚卿王妃同镇国夫人也在我手中,就算你耍花招,南宫司痕和安一蒙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若是因为你而让他们的女人出了意外,你想想,他们还能让你安稳的坐在龙椅上?”

看着南宫泽延变得震惊又扭曲的脸,苏丙仰着头发出夸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南宫泽延,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你们,我苏丙敢进宫逼你让位,那一定是做足了万全准备的。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汗毛,死的不只是你的女人,南宫司痕和安一蒙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因为我一旦遭遇不测,那两个女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南宫泽延震惊,那是因为罗魅和罗怀秀被他抓住的事,他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也终于想明白了安一蒙和南宫司痕为何要突然调兵去通县,原来是这般回事。只可惜他们也料错了,抓走那对母女的人原来还在这里……

他怒,是因为懊悔当初没对苏家赶尽杀绝。早就知道苏侦仲狼子野心窥视皇位,但他为了一时较好的名声而选择暂时放了他苏门一家。先如此,当真是放虎归山。最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苏丙会出来作乱,他防苏侦仲、防南宫志,却忘了防备这个苏家嫡子苏丙!主要是这苏丙在苏家惯常低调,加之他年纪不大,总给人感觉他不成气候,二苏侦仲这些年都在为外孙南宫志铺路,不仅是他,估计所有的人都把这个苏丙忽略了!

被掐着脖子的冷馨月早就被苏丙打晕了,两个同样打扮成女人的男人正一人抓着她只手臂,方便苏丙控制她,也防止任何人突然上前救人。

眼看着她脸色越发难看,在加上她性命在苏丙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苏丙掐断脖子。南宫泽延心里紧张着,可面上却又不敢做什么,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在乎,这些人会越是得意。

可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安一蒙同南宫司痕昨夜就离开了京城,要等到他们回来,都不知道到何时去了。

对自己的皇后,南宫泽延不敢说自己有多专情,但冷馨月确实是他最为在乎的一个女人。当初他不得宠也不得势,她义无反顾的嫁他为妻,哪怕他们夫妻被父皇冷落多年,她从来都没抱怨过一句话,更不曾嫌弃他无用,还总是称赞他有才华,鼓励他别消沉,早晚有出头之日的一天,早晚会被父皇赏识、器重。

他坐上了皇位,虽然后宫也多了不少妃嫔,可对她,他的在乎从未减少过,因为今日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有她的功劳,并非那些为名为利做他妃子的女人能比的。

看着嚣张的苏丙,他狠狠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住心里的愤怒,尽量保持着冷静同他说话,“苏丙,朕已经把话同你说明了。不管你相信与否,朕能脱下龙袍,至于你接替皇位一事,朕能做的就这么多,一切都需等镇国将军回来才行。”

苏丙冷哼,“南宫泽延,你少废话,我现在就要你写下传位诏书,否则,我不但要掐死你的皇后,那两个女人也活不过今日!”

南宫泽延紧紧咬着后牙槽,目光里怒气层层,最终还是应了他一字,“好!”

他没有犹豫,挥袖转身而去——

可就在他刚走没几步,一名太监匆匆前来,南宫泽延看出他眼里的惊喜,因背对着苏丙,正好暗中对那太监使了使眼色。

那太监立马停住脚步,然后胆怯的看着苏丙,似乎怕自己再走多一步就会让苏丙突然杀人。

而苏丙此刻得意着,也没将一个小太监放在眼中。对他而言,他已经胜利在望。手中的冷馨月不过是一个小棋子,最为重要的是罗氏母女,而那对母女此刻在他的密室中,南宫泽延敢对付他,也得掂量后果。

离开冷馨月的寝宫,南宫泽延赶紧问小太监话,“又发生何事了?”

小太监赶紧禀道,“皇上,镇国将军回京了!”

南宫泽延惊喜不已,“真的?那他人呢?”

小太监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将军得知苏丙入宫作乱,就命奴才先来禀报皇上,他已经带人在宫门附近做好了准备,说让皇上想个办法把他引至宫门口。”

南宫泽延浓眉一蹙,“引至宫门口?朕要如何做才能将他引至宫门口?别看苏丙年轻,可他戾气太盛,朕就怕把他激怒到时对皇后不利。”

他背着手来回走着,安一蒙回京的确让他惊喜,犹如吃了一粒救命药丸,可他也知道,接下来的事绝对要冷静应对,不能出一点差错。皇后在他手中,罗氏母女也在他手中,只是把皇后救下还不行,若他们杀害罗氏母女,以后他也不好面对南宫司痕和安一蒙。

走了几圈,他突然对那一众忐忑不安的宫人招手,“你们过来,按照朕所说的去做。”

……

而苏丙这边也没闲着。

今日大胆入宫,除了手中有罗怀秀和罗魅让他底气较足外,手中的冷馨月也是他的盾牌。可苏丙也不傻,知道这深宫不能久待,跟自己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冷馨月弄出宫,把她同那对母女关押在一起,那样才对自己最为有利。

他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懈可击,压根不知道安一蒙会返回京城,更没想到自己从入宫起就已经注定了惨败……

就在他们决定离开时,突然有几名宫人匆匆跑了进来,对那些包围苏丙的大内侍卫惊呼道,“快去宫门口,有乱贼擅闯宫门!”

闻言,大内侍卫不敢迟疑,纷纷跟着他们朝宫门口跑去。

而苏丙和同伙一听,都纷纷大喜。

同伙惊喜道,“看来是薛小姐带人来接我们了!”

苏丙也是如此想的,遂赶紧道,“走!把这女人一块带走!”

南宫泽延听说之后,还带着人佯装追着他们,指着苏丙怒道,“你们要把皇后带去哪里?”

苏丙张狂的笑着,却并不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儿的拿冷馨月威胁欲阻拦他们的大内侍卫,“你们都给我让开,要不然我立马杀了你们的皇后!”

从深宫内到宫门口也有好一段距离,成百成百的大内侍卫紧紧跟着他们,南宫泽延没让出手,他们也不敢擅自动手,只能一步步追着他们几个到宫门。

原以为是薛柔派人来接他们,可到了宫门苏丙狂喜的脸突然僵住,再突然间变得铁青,神色也张牙舞爪起来。看着原本应该离京的安一蒙,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不是带兵去通县了吗?”

安一蒙一身盔甲站在那里,身后同样是戎装备战的将士,比数百的大内侍卫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密密麻麻的身影形成铜墙铁壁搬把他们去路给堵着。

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苏丙,安一蒙除了不屑,紧敛的双眼中也蓄满了杀气,还用说吗,一定是这个不怕死的东西抓走了他的女人!

“苏丙,想要留个全尸就把皇后放了,否则别怪老夫今日将你五马分尸!”

前有安一蒙数以千计的将士,弓箭手早就待命随时对他们放箭,后有数百大内侍卫,如此多的人将苏丙几人包围着,别说逃了,此刻就算他有翅膀也不见得能从此飞走。

可苏丙却捏紧了冷馨月的脖子,张狂的对安一蒙大笑道,“安一蒙,你有种就立马让他们放箭杀了我。看清楚了,这可是当今皇后,你只要下令让他们放箭,今日你就是杀死皇后的凶手。我知道你安一蒙不怕事,不过你得想清楚了,还有两个女人在我手上呢,难道你也不怕她们死吗?我手上不仅有你的女人,还有北阳国太子江离尘的女人和他的孩子,这些估计你还不知道吧?哈哈……”他用空着另一手指着安一蒙身后待命的弓箭手,“你们放箭啊!快放啊!我苏丙死不要紧,有好几个女人陪着我一起死呢!哈哈……”

安一蒙脸色有些发黑,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自己玩命不说,还扯上他的女人,真是该死至极!

捏着拳头,他真恨不得上去亲自把人给杀了,以解心中之恨!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还想要皇位,真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看着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盛怒,南宫泽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他冲动之下突然下令,“安卿……皇后她……”

他眼里难掩焦急,主要是冷馨月在苏丙手中明显不对劲儿。之前他相信自己的皇后昏迷着,可随着苏丙一次比一次更用力的手劲,他的皇后脸色泛着青色,就连唇色都变了。他现在才发现,貌似几个时辰过去,他的皇后一直都未苏醒过来。

他怕……怕她已经……

他的提醒让安一蒙也有些察觉,冷馨月的气色的确不正常。

而正因为如此,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这苏丙,年纪轻轻,心却比任何人都毒辣,比他老子苏侦仲还让人记恨!

看着他越发带狠的手劲,不得已,安一蒙做了退让,“苏丙,立刻放了皇后,老夫放你一马让你离开京城!”

可对他的让步,苏丙却丝毫不领情,目光里的戾气更深,“安一蒙,想要你的女人毫发无损,你就杀了南宫泽延。否则……呵呵……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安一蒙抬手指着他,“苏丙,休得放肆!”

苏丙大笑,“那你就等着为你女人收尸吧!哈哈……”

而就在他张嘴放肆的大笑时,突然两道破空的声音传来,声音细微,但有点耳力的人都能听出那微细声中带着的气势,仿佛有种让人发寒的穿透力……

“啊!”

抓着冷馨月胳臂支撑着她站立的两名丫鬟打扮的男人突然发出惨叫声,只见两人痛叫声中突然捂住手腕,同时也放开了冷馨月。

这是他们下意识的动作,别说两人没防备,站在冷馨月身后的苏丙也没防备。两名女装打扮的手下突然放手,冷馨月又是处在人事不省中,其身子突然朝地上沉下去,苏丙掐着她脖子,因为想要控制她不得不被动的弯下腰。

这一幕别说他们没防备,就连安一蒙都为之一惊,但他比苏丙反应快了一步,看着冷馨月往地上坠的瞬间,他猛然腾空朝苏丙飞了过去——

“唔!”

矫健的身影俯冲向苏丙,一手突然按在他天灵盖上,苏丙脸色大变,想都没想就松开冷馨月欲防备安一蒙着夺命的一掌。

而这时,冷馨月才彻底脱离了他魔爪。

“快救皇后!”南宫泽延激动的下令。

可不等那些大内侍卫反应过来,突然一道笑声由远及近传来,南宫泽延闻声色变,还以为苏丙的同伙来了,正欲喊护驾,只见来人伴随着‘嗖嗖’声响突然出现在他身前。

看着鬼魅般出现的白袍老头,南宫泽延下意识的往后退,身后的大内侍卫也手持武器将他护住。

看着把自己当敌人的众人,祁老老脸瞬间拉长,“老夫来救人的。”

南宫泽延手指着他,着实被吓住了。也好在苏丙没这等本事,要是有,今日恐怕他早就毙命了。

“你……你……”

“哼!老夫不跟结巴说话。”祁老懒理他,自己本想来捡个功劳的,结果被人当坏蛋,他心情能好才怪。见安一蒙已经同苏丙打斗起来,他用着影子般的速度上前,待众人都还未看清楚他的动作呢,只见他已经返回南宫泽延身前,手里还抱着一女子,正是被苏丙劫持了几个时辰的冷馨月。

“月儿!”南宫泽延激动得上前把人夺到自己手中。

祁老也没跟他抢,只不顾很不爽的道,“人都快死了,还不赶紧抱回去。别等落了气再来求老夫,到时候别说老夫救不了人,就是神仙来了都难救!”

南宫泽延这才抬头仔细看他,蓦地,他突睁双眼,“你……你……你是……”

刚刚那一瞥他没来得及看清楚人,此刻才发现他好眼熟。

祁老捋着胡子,冷哼,“穿了龙袍就不识人了?小子,要不是看在当年我们有一面之缘的份上,今日老夫才懒得出手呢。”

南宫泽延又惊又喜,点了一下头又快速的摇头,激动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你……我……祁叔,你变了好多!”

可不是嘛,现在的祁老整一个花甲老头,眉毛胡须全都白了,他们十几年前见过,那时候他正直壮年,跟现在比起来就如同两个人。不过让人欣慰的是眼前的老头精神矍铄,虽眉发白了,可那身手依然不减当年,身姿还是那么灵敏矫健。

祁老脸色更难看,“老夫知道自己老了,你不用暗示我!赶紧回去,她要死了你也别怪我!”

看着怀里气息薄弱的女人,再看了看安一蒙那边,他也没过多迟疑,转身往宫内跑去。

见冷馨月已经被救下,安一蒙也不恋战,飞身退至安全的地方,郑可和周永默契一喝,上前替换下他左右夹击苏丙。

那几名男扮女装的同伙早已乱了阵脚。手中没了人质就等于没了安全感,更何况面对四周拉弓待命的数千将士,他们犹如被困在一个圈地中等死。

安一蒙背着手看着苏丙被擒,冷硬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那是对苏丙自不量力的嘲讽,“苏丙,认输吧,就凭你这点能耐,皇位岂是你能窥视的?别自不量力让天下人嘲笑。”

苏丙被郑可和周永左右擒着手臂,嘴上嚼着血丝,可脸上的戾气却不减少,甚至赤红的目光依然带着得意和张狂,“安一蒙,如果你想你的女人死,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安一蒙紧敛着双眼,目光犀利如剑的盯着他,“你以为凭你们一纸信就能让我们前去通县?蔚卿王早已猜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故而让老夫回京以防你们趁机作乱。让老夫没想到的是你苏丙居然有这等野心,不但对蔚卿王妃及老夫夫人下手,还用卑劣的手段威胁冷家使其带你入宫。苏丙,不得不承认你胆大果敢,可你也太自视甚高了。自己自不量力不说,还欲把我们骗去通县,你如此狡猾,你爹可知道?”他随之冷哼,“为了皇位,你竟不惜一切,连你爹的生死都可以不顾,别说你没这个命做一国之君,就算有,也不会有人服你这等不仁不孝之人!”

苏丙总算变了脸,被戳穿计谋,他情绪都显得激动起来,“我就是要把你们引去通县又如何?反正我爹的最终目的都是要拿下天汉国的江山,就算南宫宏有朝一日当了皇帝,那也是我们苏家的功劳,最终皇位都会变成我的。我要如何做,你管得着?”

看着他年轻的脸,清秀的脸庞还有着十五六岁的稚气,可眼里的戾气却并不同他年纪相符。安一蒙突然从一士兵手里夺过长剑,几步朝他过去,只见那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随着他收起剑落和脸上的怒意,一股血水喷溅而出,还伴随着苏丙凄惨的叫声——

“啊——”

一截残肢在周永手中,血水还在源源不断的从齐整的血肉中流出,包括苏丙左肩,血水溅了他半个身子。

苏丙不堪痛苦,单脚跪在了地上。

而安一蒙已经挥起了第二剑,染着雪的白光怒砍向他右臂——

“啊——”比刚才还惨烈的叫声冲破云霄。

只听‘咚’一声,苏丙已经脑袋栽在青石地上,嘴角还溢着血丝的他眸孔突睁着,再也没眨一眼。

郑可手里还握着他残臂,对历经沙场的他们,这种场面早就不以为然了,只不过他惊讶出声,“将军,他死了,我们该如何寻找王妃与夫人下落?”

安一蒙双目赤红,咬牙溢道,“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们找出来!”

“爹!”安翼带着许多将士赶来。

“出何事了?”安一蒙朝他看去,见他捂着肩膀,紧张问道,“翼儿,你受伤了?”

“爹,我带着人去冷府已经把人救下了,只不过跑了几个亡命之徒。”安翼将自己办事的情况如实道来。

原来他和祁老刚准备进宫,就遇上了安一蒙率将士回来,父子俩本一路的,只不过在宫门口听闻苏丙入宫行刺后,安一蒙让安翼带人速去冷府救人,而他则是在宫门口堵着,让人通知南宫泽延把人引出来,就是不想把苏丙逼急了乱杀宫里无辜之人。

眼下,宫里的危难算解除了,有祁老在,他们也不担心冷馨月有事,当前最让他们揪心的就是要尽快找到罗怀秀同罗魅的下落。

安一蒙片刻都不敢耽误,随即就派周永和郑可带兵大肆搜索,除了要找到那对母女外,还要追查苏丙余党的下落。

……

而此刻,罗魅她们已经找到镇上的县令。

一个肚大腰圆的男人,见到罗魅拿出的象征着身份的玉印,对她们三个女人恭敬得就差把她们供奉起来了。

但对他山珍海味的招待,三个女人每一个看在眼中,罗怀秀还差点对他拍桌,“秦大人,我们是来求助的,你做这些假把式是何意思?”

罗魅也没拦着她发怒,反而冷眼一直盯着那小县令。

这一片地界都是他在管,听完她们的遭遇,他不派人去捉人,反而大摆酒席,以为这样讨好她们就能升官发财?

说这县令没问题,鬼都不信!

县令姓秦,叫秦凯,长得就不讨喜,肚大腰圆、肥头眼小,那张肥厚的嘴巴倒是很能说。面对罗怀秀的不满,他丝毫没减脸上讨好的笑意,笑得都只见眼缝了,“王妃、将军夫人,小的想你们吃了不少苦,所以才略备薄酒,若是不喜欢,小的这就吩咐下去让厨子再做过。”

罗魅忍不住对他冷笑,“秦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吃饱了好上路?”

秦凯微微一怔,随即解释道,“王妃,此地虽为京都辖地,可里京城也有一段路程,小的只是担心你们几位身子金贵,怕在路上不方便用膳。”

罗怀秀刚要起身,罗魅将她拉住,自己起身走向他,“秦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意思,我们现在也没打算回京,只不过是向你报案,想让你派人去把绑架我们的人捉拿住而已。而你搞这些花哨的名堂作何?别说我们吃不下,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这些有迷药的东西。”

秦凯脸色微变,但肥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似是不解的问道,“王妃,您、您这是何意?”

罗魅眯着眼,素手一番,突然抬手拍向他肩膀,只见她两指中的一根银针已经刺进了秦凯皮肉中——

“啊!”

秦凯痛呼,不等他反抗,罗魅已经曲起膝盖又准又狠的顶向他胯间。

“啊——”这一次,他叫得更惨,且双手捂住了裤裆,‘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招踢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是用足了劲儿的。看着他肥脸扭曲就差在地上打滚了,罗魅突然将银针捏着给他看,“秦大人,看到了吗?不是只有你的饭菜有问题,我这银针也是有毒的。今日算你运气好,本王妃提拔不了你官职,但赏你一根毒针还是可以的。”

换做以前,她早就挖了他双目了。今日有天宝在,当着孩子的面分人尸首,不太合适。

她话音刚落,秦凯就一头倒在地上,还捂着裤裆,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也就几句话的时候他唇色已经发黑,一直堆在脸上的笑已经被惊恐取代,小眼睛也能看到眼珠子了,正求饶般的看着她罗魅,“王……王妃……饶……饶命……”

祁云抱着天宝,让他脑袋埋在自己肩上,不让他看这些事。

罗怀秀上去一觉踩着秦凯的脑袋,恨不得当西瓜一样给他踩个稀巴烂,“你身为这里的父母官,居然跟乱贼勾结,今日就算我们不杀你,皇上也要抄你满门!”

她乖宝说饭菜有问题那绝对没假,秦凯没看到,看她看到她乖宝偷偷用银针试菜,这狗东西,在菜里头下药,还有多余解释吗?

让他帮忙抓乱贼,他居然不慌不忙只知道卖笑,谁稀罕他那恶心至极的笑?

就在她骂声刚完,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大批衙役,各个举着刀满脸凶恶。那带头的还一点都不畏惧她们,冲其他指使,“快把她们抓住!”

这势头,更不用解释了,想必这些人早就同薛柔的那些人为伍了。不,应该说恐怕早就被薛柔他们给买通了。

这地方距城中地段还有好些路程,算是郊外比较偏远的地方了。因地形问题,这里离城门口比离城中还近,所以专设立了一衙门,负责管理这地方。

这些人的凶煞模样,也让她们明白了薛柔为何会在此地了。跟秦凯勾结、有他做掩护,难怪薛柔能如此胆大妄为。

“别过来,否则我立马杀了他!”罗魅已经抽出匕首,弯腰抵着秦凯的脖子,冷冷的威胁着那些人。

果然,衙役们迟疑了,全都盯着她手中锋利的匕首。

但领头的衙役却心狠道,“兄弟们,别听她们的!放走了她们,我们谁也活不了!”

衙役们反应过来,又举起了武器将她们包围。

罗魅斜眼,冰冷的目光朝他射去,刚刚那根银针还夹在她指缝中,她几乎没犹豫,对着他凶恶的双眼精准的射去。

“啊——”领头的衙役捂着左眼惨叫,其声恐怖至极。

而就在这时,祁云突然朝他冲过去,猛然间夺走了他手中的武器,对着领头衙役的脑袋狠狠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间,一颗人头就这么滚到了地上。

别说那些衙役了,就罗淮秀和罗魅都有些不敢相信,真是一点没看出来,这也是个狠角色啊!

本来她们还挺担心在天宝面前做这些事会吓着他,毕竟才一岁多的孩子,可谁知道小家伙在祁云悲背上,只是听到惨叫声把脖子伸长看了看,随即就把脸埋在了祁云背上,一副‘我睡着别理我’的样子。

天宝的表现让他们意外但也能想通。祁云一个女人带孩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如同当初罗怀秀一样,孤儿寡母的最容易遭人欺负了。若没点能力,在这个社会中一个女人要生存,还要带着孩子生存,那压力绝对不是常人能想的。

再说了,天宝是江离尘的孩子,瞧这雷打不动的性子,绝对遗传到江离尘了。

没了顾忌,罗怀秀和罗魅也不再只拿秦凯做威胁,罗怀秀已经提起一只木凳子,对着那一群包围他们的人拿出了女夜叉的气势,“你们这群王八蛋,以为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有种就放马过来,看是你们手中的刀快,还是我女儿的毒针快!”

不得不说,祁云那一刀还真是把这些衙役给震住了。看着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的秦凯,已经连叫唤声都发不出来。再看那脑袋都没有了的衙役,这一幕幕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看着罗魅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拿出一包裹好的手绢,看着她把手绢打开,现出里面一小捆又细又长的银针时,衙役们只觉得后背发寒,脚步不由得往外面退。

这几个女人都不能留,可也不能让他们冒险去送死。连老爷和头儿都惨遭他们毒手,他们不过是一群拿钱办事的人,银子虽然重要,可命都没了,再多银子有何用?

看着他们一步步退去。罗魅也没紧逼,只是冷着脸将众人一一扫过,那没有温度的目光哪怕她什么也没做,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毕竟他们的大人躺在那里,他们的领头还掉了脑袋。

祁云也没追着他们要拼命,不着痕迹的靠近罗魅和罗怀秀,这个看似普通的女人,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冷静,做着普通人都无法想象的事。就凭她那勇猛的一刀,也让人刮目相看。那双温和的美目,此刻流露出来的也是沉冷的气息,她手中锋利的大刀还滴着刺眼的鲜血。

罗魅不着痕迹的将她所有神色都收入眼中,佩服她的勇气,也欣赏她临危不惧的胆气。

这个女人,从第一次在街上相遇,她就看出她与众不同。她没有时下那些女人的卑微和胆怯,不卑不亢的同她们说话。在她家里,她被人五花大绑,可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和无措,她就坐在那里很平静的看着她们到来。

在密室中,她更是沉着不乱,明明深陷危险,她却犹如坐在自家家中,坦然处之。刚刚的一刀,更加让人心生佩叹。这女人,如果江离尘同她在一起,一定会喜欢上的。更何况她漂亮,江离尘要是看不上她,那只能说江离尘眼瞎。

眼看着他们都退了出去,尽管知道他们还在外面,随时都可以扑进来,可对屋子里几个女人来说,都算缓了一口气。

只不过三个女人眼神交换后,都皱起了眉头。

罗怀秀低声问道,“乖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刚出虎穴,现在又到了狼窝,这次要如何逃?”

女儿身上的那些药粉之前都用完了,就是她现在手中的银针也是普通的,这些她最清楚了。好在那些衙役不像密室里的人穷凶极恶,他们多少有点怕死,要不然这会儿她们绝对活不了。

罗魅咬着唇,一时也没有破解危难的法子。本想赌一赌运气,希望这里的父母官能帮她们一把,虽知道运气背,遇上个勾结乱贼的叛徒。

祁云突然背上的儿子解下来,并抱给了罗怀秀,“罗姨,你帮我带着天宝,我去跟这些人拼了!”

罗怀秀一手抱过天宝,一手拉住她,沉着脸道,“阿云,不能去冒险!就算衙役武功不好,可他们人多,你一个人搞不定的!”

罗魅也拒绝她的提议,“娘说得对,不用去冒险。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你跟他们拼了,我们也走不出这里。”

她们现在是彻底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就算逃出这座小衙门,也不一定回得到京城……

罗怀秀和祁云都不说话了,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们三人,都不是怕死的人。如果单枪匹马,换谁都会同那些人拼一拼,可都在一起,想拼却害怕连累其他的人。

祁云偷看了一眼外面,果然,那些衙役一个都没离开,似乎也在想办法对付她们。

而就在她们快陷入一种绝望当中时,突然头顶上传来‘咕咕’的叫声。

罗怀秀皱眉,“看吧,我们这次真是死到临头了,连鸟都来为我们鸣哀了。唉!”

罗魅先是怔着,随即冰冷的眼里放出亮光,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几次,突然惊喜道,“娘,我们有救了!这是师兄养的白鸽!”

闻言,罗怀秀一下子激动起来,抬头看着房顶,虽然只能看到高高的房梁,可脸上却全是欣喜的笑,“我们有救了!天宝,我们有救了!”她忍不住在孩子白嫩的小脸上亲起来。

许是太久没见到大人笑了,看着她笑,天宝就似被感染了似的,也跟着咧嘴,露出他几颗白白的小牙,小手臂还不停的挥打起来。

可他们的惊喜并没有维持多久,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犹如一盆凉水浇在她们头上,让三个女人从头冷到了脚。

女人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笑,人也从外面走进了房里,“哈哈……还以为你们躲哪里去了,原来都在这里啊!”看着桌上的饭菜,她得意的脸上多了一丝讽刺,“怎样,这里的饭菜还合胃口?早知道你们喜欢用衙门的饭菜,我就该一早让你们来的。哈哈……”

看着薛柔那得意的劲儿,罗怀秀一肚子都是怒火,“薛柔,别得意,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薛柔脸上的笑渐渐转冷,“罗怀秀,没想到吧,你们居然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在看着罗魅时,她眼里更是无法形容的恨意,“罗魅,还想着南宫司痕来救你们吗?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南宫司痕同安一蒙以为你们被抓去通县,他们这会儿还在去通县的路上呢!哈哈……我倒要看看,没有他们庇护,你们母女还能如何嚣张?”

罗魅不着痕迹的将罗怀秀和天宝挡在身后,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得意的样子,“薛柔,你也别高兴地太早,胜负还没分,谁死还不一定呢。”

薛柔掩嘴,笑得更是嘲讽,“在这里,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指望着有人救你们?哈哈……罗魅,该说你异想天开呢还是说你在白日梦?”她放下手指着地上抽搐得就差断气的秦凯,“这里,不仅他被我们收买,就是整个衙门的人也都是我薛柔的人,就凭你们几个,插翅也难逃!”

对眼前这个狂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祁云是完全陌生的,当着薛柔的面问着罗怀秀,“罗姨,她是何人?”

她发誓从未见过此女人,可对方却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付她们母子,这口气她也是很难咽下。

见她好奇,罗怀秀突然笑了起来,还做出掩嘴的动作对她大声说道,“这女人叫薛柔,以前她爹在京城里当大官的。不过这人很不要脸,当初喜欢我女婿,为了不让我乖宝嫁给我女婿,还想毁我乖宝清白。后来她啊又移情别恋看上了天宝的爹,还故意伪造现场称被天宝的爹占了便宜。可惜天宝的爹压根就看不上这种货色,别说娶她了,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你别看她长得美艳漂亮,其实啊就是一蛇蝎心肠的货。像她这种死不要脸的女人又不安分的女人,你说哪个男人看得上?”

祁云突然沉了脸,“天宝的爹?”

罗怀秀见状,这才想起她跟江离尘只是有过那样的事,于是顺便夸了江离尘几句,“阿云,我跟你说,你别小看天宝的爹,他可是百里挑一的男人,身份咱就不提了,你看天宝这模样都该知道天宝爹长得如何了。”

祁云面无表情的沉默起来。回想起那晚的事,她心里除了说不出的苦外,没有丝毫别的想法。

那是意外,她也怨不了人。哪怕生下孩子,她也没想过要去找那个男人。只是在生下天宝后,她发现儿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她,心里偶尔会猜测那个男人的模样。

如果他们母子这次能得救,她想她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的。她不想跟那个男人见面,丝毫期盼都没有。没有感情,就算见了面又如何,只会是无尽的尴尬和难堪。

“罗怀秀,你找死!”薛柔突然厉声喝道。

两个女人这才发现她脸色铁青,美目因为怒气而有些扭曲,那纤纤素指正怒不可遏的指着她们。

她浑身的杀意让罗魅紧敛双眼,不等她对身后的人下令,突然翻动手心。

然后还不等她出手,头上的瓦砾突然发出声响。

“嗖嗖——”

“啊——”

薛柔的尖叫声突然破喉而出,差点把她们都吓一跳。

“薛小姐!”那些保护她的衙役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她扭曲的脸,她双手捂着眼,血水正从她指间溢出。

可这还不算什么,只听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不想死的就滚出去,否则你们的下场就如同她一样!”

那些衙役跟见了鬼一样,地上的秦凯,断头的人以及薛柔捂着双眼凄惨的叫声。而头顶上威胁的声音还不算,最让他们此刻突然紧张的是外面传来许多马蹄声——

那道声音罗怀秀和罗魅并不陌生,那不是别人,正是那对白鸽的主人青云。

罗怀秀还激动的朝头顶上喊了起来,“青云,快下来,别爬那么高,小心摔着。”

瓦砾上传来‘哗哗’声响。

罗魅都快掉黑线了。估计母亲这么一喊师兄才更容易掉下来!

外面的马蹄声,她没多想,猜测是青云带来的救兵。至于青云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她已经知道答案了,那对白鸽绝对是功臣!

门外突然传来厮杀的声音,刀剑相碰,换做其他人一定找地方躲起来了,可她们不同,这些杀戮声只让她们内心激动,都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她们差点都快把这地方当成葬身之地了……

薛柔如同疯子一样在那里狂叫,染着血的双手开始乱抓乱挥打,嘴里还犹如鬼魅般尖叫,“快……快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啊!”

她双眼的银针已经抽出,血水顺着白皙的脸不停的往下流,通过她发狂的举动,已经可以得知她现在双眼等同于废了。

那些衙役还有她的人此刻全在外头迎战,没一个人在她身边。见状,罗怀秀突然把天宝塞到祁云怀中,然后又抄起地上的凳子朝薛柔扑过去——

“薛柔,今日我才要送你归西!”

“啊——”没有方向感的薛柔捂着后脑惨叫一声后,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回想到先前,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不禁感到后怕。

幸好薛柔废话多,要不然她带人进来就动手的话,她们不一定能撑到救兵前来……

本以为最先进来的人会是青云,可当看着那熟悉的黑袍出现在眼前时,罗魅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泪犹如倾盆大雨般直坠。

因为她们母女的大意,竟被薛柔控制住,不同于曾经任何一次危难,这次竟让她生出绝望的感觉,真怕……

真怕再也见不到他们父子了……

她咬着唇,尽量憋着哭声,没忘记身旁还有其他人,就这么流着泪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子将她罩住,有力的手臂将她勒得快断了气。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让她止不住哭泣,危难没了,她心里所有的戒备已除,在他怀里,她身子颤栗着,无声的告诉着他她之前有多不安。

“啊啊……”她刚准备伸手抱住他的腰,突然从他背后传来儿子熟悉的声音。罗魅猛得抬头朝他身后望去,这一看,哭着的她又瞬间笑了起来。

他居然把儿子给带着!

小家伙伸长着双手,在南宫司痕背后挣扎着,对罗怀秀和罗魅还主动招呼,可惜不会说话,只能用着他自己的语言,“啊啊……啊啊……”

南宫司痕这才放开罗魅,把披风解下,把儿子抱在手里,南宫霖都不等他抱稳就迫不及待的扑向罗魅。

儿子少见的热情让罗魅更是喜极而泣,也不管儿子会不会嫌弃,拿满脸是泪的脸不停的蹭着儿子粉嫩的小脸,“霖儿……”

小家伙‘啊啊’的叫唤着,平日里喜欢安静的他难得今日有这么多语言,虽然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但也让罗魅感动得心间直冒泡。儿子也是想她的……

“霖儿,来,外祖母抱抱!”罗怀秀已经开始来抢孩子了。

罗魅虽不舍,但还是把他儿子给了她,罗怀秀抱住就开始亲,“呵呵……霖儿好勇敢,都敢跟你父王一起出来打坏人!来,外祖母奖励你香香!”

南宫司痕黑着脸睇了她一眼,对这种不正经的外祖母他早已无语。不过这会儿能有人把儿子的注意力分散,他也是乐意的。没儿子打扰,他又把罗魅拽到怀里,连场地都不顾一个劲儿的在她身上摸索。

罗魅尴尬得直脸红,虽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可毕竟有外人在场,哪能任他胡来的?

“别闹……我没受伤。”她不着痕迹的掐他腰。

“恩。”她衣裳完好,气色也如常,南宫司痕暂且相信了她的话,没再继续检查下去。

罗魅抬头看着他,那轮廓分明的俊脸很冷很硬,浓眉拧得紧紧的,幽深的墨眼中有着浓浓的寒意,她咬着唇不敢说话,知道他一定是为自己急坏了。

四目相对,他们目光交织在一起,哪怕只是分开了两日,可这两日,对彼此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煎熬。

南宫司痕一手紧搂着她,一手抚着她的脸,丝毫不在意旁人如何看,眼里除了她还是她。她完好,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逐渐归回原位。闻着她熟悉的气息,他所有的不安才解除,变得踏实。

对他们夫妻俩那种亲昵劲,罗怀秀是见惯了,有外孙在手她也不去破坏气氛,反而担心这小两口万一激动起来做些羞羞的事只怕会教坏她手中纯洁的小外孙,于是她还特意把南宫霖抱到旁边,陪着他‘啊啊’说着话。

而祁云则是尴尬得都不敢直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恩爱缠绵的夫妻,她虽然生过孩子,可没跟任何一个男人打过交道,眼下她都有种想捂眼的冲动,可因为还抱着孩子,她只能尴尬的撇开头。

一直都极为安静的天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兴奋的缘故,突然跟南宫霖一样‘啊啊’出声,还把脖子伸长,黑漆漆的眼仁儿好奇不已的盯着罗魅和南宫司痕。

他这一出声,罗魅这才把南宫司痕推开。

南宫司痕正欲黑脸,想把她重新拽回怀中,罗魅突然拉着她的手,眼神示意他朝孩子看,“司痕,你看天宝可爱吗?”

对别人的孩子,南宫司痕才不屑看呢。谁家孩子能比得上他们儿子?

他也不过是略略扫了一眼,本不打算理睬陌生人的,可在他冷漠的眼神掠过孩子的脸时,突然眸光呆住,神色瞬间有些僵硬。

他猛得扭头,冷漠的眸光停留在孩子脸上,瞬间露出一丝诧异。

这孩子……

眼前熟悉的面孔他不可能辨认错误!

他跟江离尘认识多年,对他的容貌再熟悉不过了!

罗魅从他惊讶的神色中知道他是认出来了,不过当着祁云的面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他介绍道,“司痕,她叫祁云,也是师父寻找多年的亲生女儿。这孩子叫天宝,是祁云的孩子。”

南宫司痕紧抿的唇角狠狠一抽,突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对眼前的女子有任何想法,而是对这女子的身份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祁老的女儿……

江离尘的女人……

还有孩子……

江离尘他知道吗?

想到什么,他再次不着痕迹的抽了下唇角。他记起来,当初江离尘离开天汉国前曾大动干戈寻找一名女子,还说什么夜黑没看清楚对方容貌……

莫非就是这女子?

那这孩子……

他突然伸手把天宝从祁云手中夺过,并把小家伙举高。

“你——”祁云一点防备都没有,脸色一下变白,下意识就想把孩子抢回去。

“阿云,没事的。”罗魅赶紧将她拦下,对她淡淡勾唇。

许是才经历了一场劫难,祁云心里的防备还未彻底消除,南宫司痕这一抢让她心生忐忑。在罗魅安慰下,她才停住手,不过目光却紧紧的盯着南宫司痕。

而南宫司痕并未多看她一眼,举着孩子打量起来。看着看着他肩膀突然颤抖了几下,不过因为侧着身体,也没人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江离尘,你儿子都这般大了,你可知道?

看着自家父王抱着别人,正被罗怀秀逗着玩的南宫霖突然‘唔唔啊啊’的叫唤起来,手指着自家父王的方向要扑过去。

见状,罗怀秀不禁好笑。小孩子都这个样,见不得自己爹娘抱别人。于是抱着他走向女婿,并对小外孙介绍道,“霖儿,这是天宝弟弟。”

南宫霖哪里会管他是弟弟还是哥哥,扁着小嘴就扑过去一把抓住天宝,用着吃奶的劲儿扯着他,“啊啊……”

天宝见有人抓自己,赶忙用另一手去反抓他,“啊啊……”

两个小家伙就这么一抓一扯的闹上了。

看着这情景,几个大人都有些汗颜。啥意思?屁大点的孩子还想打架不成?

眼看着儿子被欺负,祁云当然心疼。毕竟眼前的人也不是普通人,他既怕儿子吃亏,又担心儿子误伤人,于是赶紧把儿子从南宫司痕手中夺了回去。

面对有些委屈的儿子,她心疼的把他紧紧捂在怀里,温声安慰道,“天宝乖,不许哭啊。”

小家伙在她怀里不停的蹭着,嘴里直哼哼。

罗魅有些尴尬,两日的相处,她知道天宝很懂事,异于常人的懂事,加上他自幼出生就没爹,这样的孩子跟她小时候太像了。即便天宝不会说话,可她相信天宝的内心绝对跟其他孩子不同。

“霖儿,不许胡闹!”她难得对儿子板脸训道。这父子俩都一个德行,小心眼!就知道瞎吃醋!

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温柔的母妃大人如此严肃,南宫霖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小嘴扁着,也是一副委屈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见状,罗魅也有些不舍,这才抱过他,指着祁云怀中的天宝对他温声道,“你比天宝大两个月,你是哥哥,以后不许欺负天宝,知道吗?天宝也很懂事的,霖儿要好好同他玩。”

南宫霖眨巴着眼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罗魅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家人总算团聚了,罗魅这才朝南宫司痕问道,“咦,我师兄呢?”

她话音刚落,青云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在这里呢。”睨了一眼南宫司痕那张臭脸,他无语的摇了摇头,看在他们夫妻俩团聚的份上,也懒得理会他的小气了。

看着他浅灰色的衣袍上沾着血,罗魅猜到他刚刚一定同人打斗过,于是上前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青云摇头,并仔细的打量她,“魅儿,你们怎么样?”

罗魅也摇头,“师兄放心,我们都没事。”对身后那突然飚来的冷气,她现在也懒理会了。反正有人喜欢泡醋缸,就让他泡去。

而青云突然顺着眼角余光看去,表情瞬间僵住,一瞬不顺的盯着一旁哄孩子的女人,“你……”

有些人哪怕分别多年,但那份熟悉的感觉也不会消失。

祁云抬头看着他,也在一刹那睁大双眼。

罗魅也不卖关子,向青云主动说道,“师兄,她就是师傅寻找了多年的女儿,你应该记得的。”

她拜师晚,不认识人,但青云师兄自幼就跟着师傅,还是看着祁云出世的人,他不可能陌生。

青云突然激动起来,上前握住祁云肩膀,惊喜道,“师妹,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二师兄啊!”

祁云眼里包着泪水,咬了好几下唇才哽咽的出声,“二师兄……”

青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跟个大男孩似的,但当天宝转过头时,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傻了般盯着天宝白皙又稚气的脸,“这……这孩子……”好生眼熟!

他不记得见过这样一个孩子,哪里来的?

祁云突然把天宝的脑袋捂在胸前,低着头轻道,“师兄,他是我的孩子。”

青云双眼瞪大,“你何时成的亲?孩子他爹呢?”

祁云脑袋伏在天宝身上,突然不说话了。

罗怀秀在一旁看着,赶紧上前拉青云,“来来,过来罗姨给你解释。”

青云被她拉到一旁,可目光还紧紧盯着多年不见的师妹。直觉告诉他,师妹有古怪……

当罗怀秀简单的把孩子来历同他说完后,他眼球都快掉出来了。

孩子居然是江离尘的!

那个北阳国的太子!

难怪他觉得这孩子好眼熟……

可不是嘛,那模样跟江离尘八九份相似,还有少许不同,也是因为一个是成人,一个是孩子。

此刻,震惊的消息都快压过师兄妹相逢的喜悦了。有那么一瞬间,青云只觉得脑袋都是空白的。不是他对祁云有什么想法,而是对她经历的事倍感震惊,要不是她手中那个孩子以及她亲口承认孩子是她的,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她居然发生过那样的事……

未婚产子!

而且对方还是江离尘那样的人!

不是说他云儿师妹配不上江离尘,他自她出生起就把她当亲妹妹,哪有哥哥轻视妹妹的?他只是觉得太离谱,云儿跟江离尘那样的关系,这注定她以后的生活……

江离尘要是个普通人还好说,可他不是!他是北阳国的太子,北阳国皇帝亲口许诺一旦他成亲会立即将皇位传于他。跟江离尘纠缠,等同于同帝王纠缠,这以后还会有安宁可言?

还有这个孩子……

他不禁揉起额头,越想下去越是头痛不已。

而祁云也没了方才的激动,抱着孩子站到一旁,安静又沉默,谁也不愿再搭理。

罗怀秀见状,推了推青云一把,低声道,“别这个样子,小心吓着阿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难道你想她带着孩子跑吗?”

青云这才回过神,心里翻江倒海着,可却不得不承认罗怀秀的话提醒了他,于是朝祁云走了过去,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并对孩子伸出手,“云儿,把孩子给我抱抱。”

祁云先是低着头继续沉默,但见他一直不肯收回手,这才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确定他没有恶意后,她才轻声对怀里的儿子道,“天宝,这是大伯,别怕。”

天宝本就不是个怕生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家伙倒是干脆得很,立马就朝青云扑去。

抱着他小小的身子,青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天宝吗?真乖。”

难得一伙人在这种时刻、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嘻嘻笑笑。墨白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带血的剑,面对屋子里逗孩子的人以及那对还有心情眉眼传情的主子,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加汗颜。

瞧地上都是些什么!

口吐鲜血的县令、双眼流血不知是死是活的薛柔,还有一颗掉了的脑袋……

而这些人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在此玩乐,不佩服他们都说不过去!

深知自家王爷的性子,他也没去打断一屋子的温馨欢乐,而是默默的招呼着手下进来把屋子里的‘东西’清理出去。

还是罗魅最先反应过来这地方血腥气太重,见墨白也进来了,这才拉了拉南宫司痕的手,示意他别在这里了。

夫妻俩率先走出房门,外面的情况比屋里还凌乱。横七竖八的尸体、随处可见的鲜血,死的人除了这里穿着青袍的衙役外,还有多名黑衣人。

看着这里的一切,回想着这两日来的惶恐不安,有生以来,她和母亲面对危难第一次这么无助和狼狈,她真是后悔死了当初没有对樊婉和薛柔赶尽杀绝!

而这些人,比她们还不知天高地厚,凭着这些卑劣无耻的手段竟以为自己能谋大事,可恨可耻也可悲!

“墨白!”她突然朝身后唤道。

“王妃?”墨白赶紧应声。

“薛柔死了吗?”

“回王妃,还有一口气。”

“用鞭刑,直到打死她为止!”罗魅咬着牙,脸上一丝温度都没有,就连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寒意。

她们母女俩自从进京后,一直都同薛家保持着距离,别说来往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曾对薛家的人说过。她们很清楚,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她们跟薛家一点情分都没有。

薛家如何待她们的?哪次不是她们主动找事、惹事?一次又一次无视他们,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不屑。

可他们倒好,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次又一次觉得她们母女太善良、太容易欺负了。

今日,她还有必要留薛柔在人世,那不是她仁慈,而是她自己找虐!

对她的吩咐,墨白也没征求南宫司痕的意见,得令之后立马就去办事了。

“来人,把薛柔挂上房梁!”

罗魅没回头,听着身后的动静,无动于衷。

“回去吧。”

身旁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嗓音,不等她出声,他已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罗魅抬起手搂着他脖子,脸埋进他颈窝里不停的汲取他身上寒冽的气息。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出去的。”她愧疚的解释着,她知道他一定很紧张、很担心她的安危,而她真的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们父子了。

比起曾经的胆大妄为,如今的她不再有当初的果敢和勇气,因为她的生命中多了他和孩子。而正是这份难以割舍的牵挂,让她体会到什么叫胆战心惊、什么叫手足无措。

她怕,怕这辈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样没了,怕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就这么破碎了。

“以后不许再瞒我任何事。”南宫司痕低下头,侧脸轻压着她微凉的脸颊。

“我没打算瞒你的,只不过头天遇上阿云和天宝时,我和娘都很惊讶。你也看到天宝了,我们当初也是如此,很想知道她们母子同江大哥的关系。可阿云那时候对我们有些防备,我们也不想惊到他们母子,就想让人先去摸清楚他们母子的底细。我和娘第二天去她那里,其实是想找个机会跟她套套近乎,希望能确认心中的猜测。谁知道我们去她家的时候,他们母子已经被人劫持住。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跟那些人离开。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阿云和天宝出现在我们面前并非巧合,而是薛柔早已经发现他们母子,也看出天宝跟江离尘有关系,所以故意把他们母子引到我们面前,就是想用那对母子来要挟我们,再用我们来要挟你们。”

听着她缓缓道来的真相和经过,南宫司痕在她脸颊上不停的蹭着,“为夫并未怪你。”

罗魅撇嘴,嗔着他,“你现在是不怪了,之前一定在心里骂死我了。我猜你肯定无数次咬牙切齿的暗骂,找到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我。”

南宫司痕正眼看着她,冷硬的唇角忽而扬起一抹邪气的笑,“那爱妃意下如何?可愿受罚?”

听着他话里别有的寒意,罗魅又想掐他了,“罚我板子我认,其他的不从!”

南宫司痕板着脸,“从与不从为夫说了算!何时由你做主了?”

想这么混过去,门都没有!

也不想想他这两日是如何度过的,心窝都差点被捣乱了!

见他抱着自己从那一匹匹高头大马身旁走过,罗魅问道,“你带我去哪里,不回京吗?”

南宫司痕挺着背,冷声道,“带你去客栈休息,顺便检查看是否受伤。你娘他们由墨白先带回去,安一蒙那边的事你师兄也告诉我了,一切都解决好了。”

罗魅看了看四周,来的时候街上还有许多过往行走的百姓,这会儿全被一个个冷肃的面孔替代。眼看着两旁数不清的铁鹰卫士向迎宾般恭迎他们前行,罗魅脑袋埋进他颈窝里,都不敢再抬头见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什么检查身体,鬼才信他的话!

不过对他的安排,她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安一蒙那头也肯定急了,母亲必须得回去,除了安一蒙惦记她外,还有大宝和小宝,两天没见到母亲,两个小家伙一定闹坏了。

至于祁云,当然是由青云师兄带着去见师父了。有师兄在,这男人就跟放色狼一样防着师兄跟她接近。她还是等把面前这个男人搞定了再去见师父好些。

……

眼下,整个小县城都是他们的人,身旁又是自己的男人陪着,罗魅再没什么好担心的。南宫司痕说带她去客栈,还真是把她带去了客栈,甚至还把整个客栈给包了下来。

说给她检查身体,也是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才罢休……

不算大的浴桶,两人坐在里面,地上全是浪出的水,罗魅晕晕欲睡的靠在他上,任由他给自己清洗着身子,累极的她根本没心思去管房间里有多乱。她现在只想睡觉……睡觉……

可那只不规矩的爪子老在水里撩火,她都想哭了,“别要了行不?真的好困。”

南宫司痕低头在她耳边轻摩着,闷笑道,“你睡你的,我再替你洗洗。”

罗魅掀开眼皮,突然朝他肩膀咬去。

不带这样玩的!

……

他们回到京城已经是第二天了。

对南宫司痕,罗魅只能用无语来形容。明明有那么多事要等着去做,偏偏这男人还不规矩,第一时间居然拉着她‘开房办事’!

她醒来后才得知,他根本没休息片刻,在她睡熟的时候他还同铁鹰卫士巡视每个地方,还抓到几个漏网之鱼。当然,那个藏匿他们的密室也被摧毁了。

总之,这个男人把善后工作处理完了才带着她不慌不忙的回京。而铁鹰卫士也纷纷离去,她醒来的时候人都走干净了,只留下蔚卿王府的侍卫。

一路上,夫妻俩总算正经说上话,聊着彼此知道的事。

从南宫司痕嘴里得知,薛朝齐居然到处在寻找薛柔,据说薛柔半年前就离家出走了。

罗魅除了冷笑还是冷笑,“他这个做爹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去向?傻子都能猜到的事他猜不到?真不知道该说他无情还是说他聪明。”

说薛朝齐无情,她一点都不意外,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也不是第一次抛弃女儿,她这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对苏家的事,罗魅反倒是更有兴趣,“苏侦仲怕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苦心谋划的一切都毁在儿子身上。那苏丙也真够狠的,为了自己,居然连自己的爹都敢利用。”

他们都没有回京,只不过传来的消息苏丙已经被杀,他的那些余党也已经被捉住斩首示众了。

这次事件,不管苏侦仲是否参与其中,苏家被灭门是注定的事。南宫泽延留他们多活了一年,这也是他们自己找死的。

只不过让她很意外的是苏丙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居然给南宫司痕假消息,说把她们三个女人抓去了通县。这算什么?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想把自己老子给害死么?

就这智商,还想做皇帝?

……

回到京城,听说大家都在安府,夫妻俩也没回蔚卿王府,直接赶去安府同大伙汇聚。

花园里,老远就听到热闹的笑声,孩子的,老人的,其中还伴着罗怀秀对大小宝的咋呼声。

再次重逢,看着满园关不住的热闹和欢乐,罗魅紧紧的抿着唇,既想哭又想笑。

从她们母女相依为命起,她从来都不敢奢望这种热闹和欢乐,更没想过有朝一日有如此多的人陪伴着她们。她们自知追求不到这样简单的快乐,所以一直都憧憬着只要有个安稳的立身之处就足够了。

殊不知,原来幸福的生活并不是奢望,而是就在眼前……

“想何事?”听出她情绪不对,南宫司痕突然搂紧她肩膀,沉着脸看着她。

罗魅转过身,突然踮起脚尖抱住他脖子,在他紧绷的脸上落下一吻。

“谢谢……”

谢谢他当初的霸道,谢谢他逼着她爱他……

……

一个月后——

远在千里之外的宫殿中,当江离尘拆开刚收到的信时,那温润如玉的俊脸顷刻间犹如泼了黑墨,身前的侍从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一道劲风从脸庞刮过,定眼一看,他们的太子爷已经没了踪影。

侍从赶紧追出去,焦急唤道,“殿下,你去何处?”

江离尘头也未回的冲了出去,“告诉我父皇,本宫要出使天汉国,即刻出发!”

侍从站在原地凌乱的跺脚,“……”这事皇上还没同意呢!

【正文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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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此完结,感谢大家追文!谢谢你们的支持陪伴凉子走到现在!番外不多,就江离尘的故事,感兴趣的妞可以继续看看。番外容我休息两天再更新,中间不会断,凉子会一口气更新完。

还有凉子新文已经出炉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妖王的心尖宠妃》干干净净的宠文,全新的故事。感兴趣的妞可以先收藏,凉子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有番外,还有上本《冷爷热妃》要修出版稿,凉子把这两件事做完就开始更新新文。事有点多,但每一件事都不敢马虎,所以请大家多耐心等我。先开个坑表示我存在,嘿嘿!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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